这一天,我家里跟鲁巍分别来过一次电话,知道我还被堵在路上,一片焦虑。
我们在雪地里踹脚,在车上听沙沙杂杂的广播,有人拣了些树枝落叶来,燃了很久,却只见烟未见火。白日里停了雪,夜里却又下了起来。
“我从来没像现在一样渴望能回到家里。”车上的同事说。
“我就想能抱着我老婆,在暖和的被窝里睡上一整天。”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的想法比你更简单,我目前就想吃一碗热乎乎的饭,就想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上面有几片白菜叶,就这样简单。”
吃了两天的饼干,看到饼干都想反胃,不吃却又不行。每个人都在说自己想什么,我想什么呢?我就想看见我爸妈,看见鲁巍。
窗外时而飘雪,时而下冰雹,车上已有好些人开始感冒,时不时有人在打喷嚏、咳嗽。我越来越觉得寒冷,已经不再下车,常常把自己蜷作一团。何处又给我加了一床毯子,到了夜间,当我抖得不行时,发现自己也感冒了。
元月27日。
广播里说火车飞机均因冰雪天气而延误,光广州火车站就滞留了十万旅客。京珠高速公路××段已滞留旅客上万人,国家电网因负荷过重,各地都出现拉闸限电,煤油供应严重不足,物价飞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