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不晓得,见到了这密密麻麻且皆是出自刘景浊之手的东西,她对于刘景浊的佩服,就又多了几分。
印章之上,大多是山头儿,各式各样的山头儿,边款会以肉眼压根儿瞧不见的的字去写为什么去这座山头儿,山上都有什么人。至于竹简,更让人头皮发麻。每根竹简都只有一指长,正面写着人名或是自己编的名字,背面会写在何处遇见等等。光是这一会儿,她就瞧见了什么离洲李怆,神鹿洲陈青萝之类的听都没听过的人。这些还好,背面写着哪里人氏,怎么认识的。还有些什么离洲古宅女鬼、婆娑洲解惑老者之类的连个名姓都没有的。
她倒吸一口凉气,轻声道:“他不烦吗?是要把见过的,但凡搭过话的人全记着?”
想到这里,她没忍住问道:“袁塑成,你会不会觉得刘景浊很恐怖?”
袁塑成摇摇头,笑道:“不会,我会觉得很放心。”
至于方杳木,他最闲,每天就是跟百节闲扯淡。
他经常说,做夏官的时候,这种日子想都不敢想。
其实,也只是看着闲。百节的两道分身,自上次许经由登山之后就回来了一道,还有一道依旧在浮屠洲。
而方杳木,当了钱谷代司库,每天一睁眼就是钱啊!头都大了。如今瞧着家大业大,可事实上桩桩件件都要花钱,说是入不敷出也不为过。如今只能期盼着龙丘家赶紧接管渡口,最起码清溪渡这个销金窟能够转亏为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