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上部停留在对疾病本身的探讨和阐释,下部便以宗教为注脚,上帝与爱人的类比成为疾病的一体两面(上帝抛弃天使和人类,爱人抛弃疾病和爱情,皆隐含末日意味),疾病的意义空间向“意义”本身扩张,宗教的先进(倡导死亡)与保守(提倡没有死亡的世界)并存,爱情的嗅觉(身体分子化)与味觉(皮肤液体化)并存. 从爱情谈及宗教(或曰反之),天使成为传播中介,千禧年后的混沌成为“重建”世界秩序的契机,而更为重要的则是对人类关系(个体/群体)的修复,当作为先知的凡人将私爱升华至博爱,选择尘世疾病和痛苦,选择成为“感受”的载体,选择成为“世界公民”,宗教学(或被戏谑地称为天使学)意义对人类来说还剩下多少——或许比“上帝已死”的论断更觉残冷,但是“疾病带走了我们很多人,. 世界只会向前发展,我们都将成为公民. ”看完我依旧不懂女儿为何执意寻死,片中母亲大概也和我一样到最后枪响都不明白女儿坚定的自杀意志从何而来,然而无论怎样这都是她不得不承受的痛苦事实. 虽然不明白,但我大概猜下她寻死的缘由:或许是琐碎日常的烦闷堆积、或许是生活不如意的茫然焦虑、或许是难以忍受癫痫带给自己和他人的折磨、或许是无从倾诉内心真实感受的苦涩难熬、又或许是无人理解自身处境的孤独无助. 现代社会,世人普遍强调个体的独立性,这也间接导致了沟通的不顺畅,相互理解变得更加不可能. 我们越独立也就越固执,我们有自己的坚持、自己的信念、自己的世界观,我们逐渐形成领地意识,坚定捍卫着“自我”的边界,不容侵犯. 独立自主固然是好,但若自我意识过剩始终一意孤行,也就失却了独立的意义;独立虽意味着自主选择的自由,但真正重要的却是如何承担随选择而来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