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夜里如何了?”
“奴一向浅眠,起夜时,发现那胡商已不见了踪迹,奴以为,他是不辞而别,故不以为意,却不料……却不料……”
海棠低下头,双手紧紧搅着手中的锦帕。
“不料什么?”
“青天大老爷恕罪,海棠她受惊过度,还是奴家来说吧。”万妈妈一只手握住海棠的双手,一边抬起头来。
“听海棠身边的丫鬟小翠说,海棠起夜时,看到船头似乎有外人,于是就去看了一眼,结果……结果就……就看到了这个……”
万妈妈趴在地上,又开始筛糠。
钱县令沉吟了下,转头看向旁边:“刘仵作,这人死去多久?死因为何?”
“启禀大人”,罗锅老头儿稽首道,“从这尸身腐烂程度来看,这人死去起码半月有余,死因应该就是这道致命刀伤,如果不出意料,他应是被沉在江底,脏腑、骨架俱已为水流冲散,所以……”
“这么说,这具尸身是从河岸上流冲刷而下的了?”
众人闻言,皆大松一口气。